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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投】Katurian 卡图兰 第二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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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王佳燕_waity..
来自
上海 浦东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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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3-23 22:14: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在华政帮,请畅所欲言

Episode Two

    我的身体机能在退化,直到有一天我会忘掉所有的事情,感觉不到所有的事情。

BBC那个主播正在用刻薄的语调讥讽着最终乱成一锅粥的政治改革以后,也顺便嘲讽了一下办事不力的苏格兰场,我似乎可以想到Lestrade发青的脸,以及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由此那些聒噪的家伙们表现出对两周前的那起谋杀案津津乐道和一些无关紧要细枝末节的纠缠不清,各式各样夺人眼球的标题在各大报纸的头条作着巡回展出。“对于这样一起人命关天的事件……”那个该死的女主播的声音尖利得让我浑身不舒服。

人命关天,该死的这城市里每天因为交通事故心肌梗塞癌症死掉的人也很多吧,如果算上那些被妈妈扼死在肚子里的小生命这算得上什么?!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事件一定会被用来作为工具,作为议会里那帮闲得要死的家伙们相互指责的把柄和话题,工党还是保守党?我也记不得了。

然后镜头转到一个谢顶的男人的脸上,他有着跟我一样的褐色头发和灰色眼珠,甚至在微笑的时候眼睛眯起的程度和嘴角翘起的弧度也是那样的相似。我花了一分三十秒的时间想起来那是我亲爱的老爸,HertfordshireRudolf Percy侯爵,而我便是他从阿富汗捡了一条命回来说话刻薄已经25了还没有封爵位无药可救的怪胎女儿。

我把手浸在冰冷的水里洗着喝过咖啡的白色咖啡杯还有沾满黄油的滑腻碟子,十一月的伦敦出门已经要穿厚大衣戴围巾了,路上那些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路人们正顶着寒风行走着。水的湿冷频繁地冲刷着我的手背,而寒冷的感觉也如同一条蟒蛇缓缓地滑过我的脊背,梦境里那些混乱而破碎的片段再一次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了起来,血、凄厉的哭喊声、阴雨天阴沉沉的天空、空旷的廊道、被风吹起的在廊道里飘散如幽灵的白色窗帘,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它们真实得似乎在我的生活中确实存在过,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Joanna你也许是尼古丁用多了,也许你是疯了,也许我早就疯了,我也不知道。我把已经冻得通红的手擦干,穿上外套拿起钥匙准备开车出门,今天是十一月五日,两周了,已经两周了,而我依然乱丝无头。

我原本的计划还是令人愉快地被Lestrade一通胡言乱语一样的电话打乱了,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改变:“牛津街,Percy小姐,有两个,一个小姑娘,死法很奇怪,非常的奇怪。另一个,上帝,哦我的上帝啊。”说实话我从不知道我们的Lestrade探长是个如此虔诚的人,至少我并不认为一个有经验的警探会在杀人现场叫上帝而不是考虑怎么收集证据。

我在伟大的大伦敦区堵了接近半个世纪那么久才到达案发现场,要在这个最多只有双向四车道遍布着狭窄单行道的城区里开车,其实比步行快不了多少,只是这十一月的寒风实在让人受不了。我打赌已经在一英里外的海德公园就看到了案发现场,因为那里已经涌了一大堆的记者当然还有更多的是围观的游客。

在海德公园旁伦敦最富盛名的旅游景点出现了两具小孩子的尸体,大不列颠温和而绅士的形象已经被破坏殆尽。天佑女王。我穿过人群听到几个美国佬正在絮絮叨叨地讨论着,我受不了那些奇怪的美国英语,我保证连英国的流浪汉都不会说这么不得体的英语。

“伦敦这个到处是变态的地方。”

哦算了吧,我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你们那导游没有告诉过你们伦敦塔的“叛徒门”还有一个名字叫水门吗?又有一个女警佐从封锁区里冲出来开始呕吐,事实上就是上次呕吐的那个,她巧克力色的皮肤和太过蓬松的发型让人印象深刻,我瞥了一眼她的名牌:Maria Donovan,真是个不得体的名字。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看到Lestrade也站在封锁的黄线边一脸悲戚地看着我。

“你要进去看看么,Percy小姐,不过我建议还是算了。”见你的鬼,不看尸体怎么做基本的判断?!我戴上手套毫不客气地用手肘顶开Lestrade,放轻松你可是连更恶心的尸体都见过的人呐,从那个街角吹来的风带着一股焦糊味,一种奇怪的臭味。我哼着轻快的曲子转过那个街角,然后我听到自己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被从土里挖出来,她的头上被绑着用带倒刺的铁丝做成的荆棘冠,手腕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捆绑物应该是一种很常见的尼龙绳,四肢都被钉在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上,而身侧还有一把匕首插入的痕迹,入刀不深。显然这把匕首并不是致命伤,那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打算把女孩用匕首杀死,事实上,这个匕首反而是为了表达什么意思而来的,而尸体也因为明显的挣扎痕迹而变得微微有些扭曲,皮下有大量的出血点。我把手指伸进女孩的喉咙,抠出了大量的泥土,女孩的真正死因显然是窒息。我抬了抬她的脚,发现了腿上新旧交错的钝器伤痕以及大量黄色和绿色的皮下出血点。

死亡三天到七天前受过虐待,周围无血迹,这里显然是第一现场,这么可怕的第一现场。

Lestrade示意我脚边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足够吃三天的食物量:“发现尸体的是园丁,这些天正准备在这片空地上种圣诞花然后就挖出了这个东西。”我从地上站起来四处环顾了一下,这里因为最近在为了圣诞狂购而作着准备,那些用来制作钉尸体的十字架和捆绑用的绳子乃至铆钉都显然是就地取材的产物。我把目光放向更远处,于是便看到了第二具尸体,然后我找到了那奇怪气味的来源。

那是一具焦黑的尸体,由于组织收缩,四肢屈肌缩短,关节屈曲的缘故,整个炭化尸体可以形成斗拳状的姿式。我极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吐得冲动用棉签开始检查尸体的呼吸道,口鼻处有灰尘粉末,消化道有灰尘粉末,呼吸道有灰尘粉末。是的,是活活被烧死的。

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小孩子在深夜的牛津街上大声呼救,直到围绕着身体的火焰将他活生生地吞没变成一团焦黑。

我一脸颓然地坐回自己的车上,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额头死死地撞向方向盘。这个城市从维多利亚时代的烟雾中穿行出来,却依然是刚冷的鸭蛋青,纵使繁华却依然寥落得让人心慌,路虎被困在了汽车的长龙中央,进退两难,恍如一座孤岛。

有人在闹市区狩猎,有人在黑暗中穿梭,我却毫无知觉。游戏已经开始,我既找不到通关密语也找不到暂停按键,人对人是狼,而我在开局就已经落了下风。恍惚中似乎有一声凄厉的狼嚎从黑暗巷子的尽头传来。


下见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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