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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代投】荒岛余生 [打印本页]

作者: 王佳燕_waity..    时间: 2011-4-5 23:38:51     标题: 【代投】荒岛余生

本帖最后由 王佳燕_waity.. 于 2011-4-5 23:40 编辑

荒岛余生

  夜,冷清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

幽邃的长廊突然出现“呛啷,呛啷”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沉默。从阴影中慢慢走出一个男人,苍白的面容下却无法掩盖独特的高贵气质,四肢修长有力,风度翩翩。但若仔细观察他的面部就会发现,孩童般的表情却镶嵌了一双与之格格不入的眼睛。带有山雨欲来般死灰色的瞳孔,开阖之间射出的是择人而食的光芒。此刻他的心似乎处于随时爆发的状态,但是身后那两道警惕的目光却使疯狂慢慢冷却了下来。

一身淡蓝色的囚服表明了他的身份,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世间,那么所有的罪恶都将释放。作为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他的手段凶残却又带有独特美感,为世人恐惧却又好奇。如今的他却成为了阶下之囚,这一切都基于偶然的一次调查,而世人尚不知道这位魔王已经伏法。鉴于他太为独特的案件材料,警方希望心理学家进行研究。今晚,著名心理权威范海辛将对他进行实验。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规律,一步一步就像踩在心律之上。终于在走廊的尽头,他停下了。警察敲了敲门,把他带进了问讯室。

“德拉库拉先生,请坐。今天我们来聊聊,随便什么都可以。”

“不要来这套了,你们不就是取得犯人信任然后套取信息吗?能不能来更高级点的?”

  一时间汉尼拔医生怔住了,他意识到今天的对手是前所未有的强大。看来只有催眠了。他这么打算着,于是开始了一系列的过程。即便精明如德拉库拉,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这个精心设下的圈套。

一艘游轮上,一出盛大的派对正在上演。一对对衣着鲜亮的名流男女在翩翩起舞,灯红酒绿一派美好,却不知有多少暗流涌动。两个身着风衣的人躲藏在角落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真是些悠闲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呵呵,老大,做完这笔后我们就可以去拉斯维加斯逍遥了吧,真是迫不及待了。看那个女的长得真不赖呀,你说一会我能不能。。。”低沉的嗓音如同饿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我们是要干大事业的。炸弹放好后这些人还不任我们摆布。现在别想这些了,工作可不能出错。走,去布置,准备行动。”和他的同伙完全不同,嘶哑的音调给人响尾蛇的印象,一旦寻觅到机会便是致命的一口。言罢,两人如幽灵般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大厅,悄无声息的背后是恐怖的阴谋。。。

就在两人离开的同时,一家三口来到了宴会厅,高大的丈夫一直扶着娇小的妻子,他们的儿子跟在后边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丈夫相貌堂堂,若是平时一定可以看到他迷人的笑容,但此刻一切的心思都放在了面色苍白的爱侣身上,妻子原本明媚的双眼如今浮肿无神,显然睡眠不足,胸膛微微起伏,脚步虚浮无力,一切症状显示这位可怜的夫人正遭受晕船的折磨。

“这真是一次糟糕的旅行亲爱的。没想到你的晕船这么严重。本以为这么大的船应该会很平稳。哎。。。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想不想吃点什么?”

“哈尼别再提这个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问问小汉尼吧,难得乘一次豪华游轮,一定要吃些好的。汉尼,你想吃些什么?”

  一直默然不语的孩子看了看父母,转身离开了。

“小汉尼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踏上这游轮就怪怪的,不怎么说话。现在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了。”丈夫有些忧虑地说道。

“是呀,我也很担心他,现在他一个人走了,可别迷路了,我们还是跟着他吧。”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对可怜的夫妻终没有尝到上流社会的味道,忙忙碌碌也是他们之前人生的写照。然而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会一直是关注的焦点,世界不会因你的离开而改变,就像是这场舞会一样。舞池中的人依旧翩翩起舞,说着那些客套却又虚假的台词。这一切,都被一个落魄的作家看在了眼里,虽然那是双布满血丝,疲惫的眼眸,但始终可以看到一种坚定的信念在闪耀。他来到这艘游轮是为了寻找写作题材,但此刻写满失望的表情告诉我们,似乎这个盛大的宴会并不能吸引作家的目光。

真是无聊透了,作家喝了一口自己军用水壶里的酒,似乎这里的酒对他毫无吸引力。这群人每天都是灯红酒绿的生活,生活了无意义,灵魂和肉体都在煎熬中,空虚极了。“去机械室和那些船员聊聊吧,也许会有好的灵感。”喃喃自语后,作家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

  突然,舞池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位华装丽人站在了中央,仪态大方,似乎早已习惯了人们的关注和崇拜。一身海员打扮的汉子走到了丽人身边,他身材魁梧,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坚毅,一派船长风范。

“哦,美丽的阿莲娜小姐,没想到你也会搭我的船,真是让这蓬壁生辉啊。不知道阿莲娜小姐以后的打算是?”

阿莲娜呷了一口红酒,慵懒的语调缓缓地道出:“哎,你也知道吃我们这口饭的,不就是青春嘛。我也不年轻了,现在趁还算漂亮,赶紧找个有钱的下半辈子才有依靠啊。”

船长岩石般的脸突然起了变化,他边说边引导阿莲娜离开了人群,来到了相对安静的甲板上。

“哦哦哪里的话,阿莲娜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还愁找不到吗?不瞒你说,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你忠实的粉丝,一直希望可以找个和你一样漂亮,大方的女人作生活伴侣。既然今天遇到了偶像,我也就冒昧地说下吧,我和中国温州炒房团有合作关系,准备抄底中国的中南海。阿布扎比财团也和我的公司有来往,所以可以说钱还算有。也不知道阿莲娜小姐看不看的上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船长呢?”船长越说越兴奋,似乎阿莲娜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样。

“哎呀,杰克船长你是我的影迷让我不胜荣幸呀,只是你这番表白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这样吧,我现在有点头晕。。。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给你答复好吗?”

“当然没问题,相信一定会是个皆大欢喜的答案吧。那么,现在就让我作回绅士,送我美丽的阿莲娜小姐回舱休息吧。”

与此同时,作家已经来到了下层通道,且饮且停。“到底是豪华游轮,机械舱都这么大。”作家由衷地赞叹。“哎呦不好,刚才不知不觉喝得太多了,得去得去。。。”他摸着栏杆,摇摇晃晃向厕所滑去。迎面而来的是两个身着风衣,帽檐拉低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提着黑色行李箱,可奇怪的是他们竟是从女厕走出来的。“先生们,你们为什么从女厕所走出来,男的在这里啊。”

“啊。。啊。。。是,是呀。我们走错了,走错了。”作家皱了皱眉头,这人的声音如此难听,好像蛇响一般。这两个人真是奇怪啊,有必要调查下。

“呯”的一声巨响将作家从思考拉回现实,那个黑色行李箱掉在了地上。男人慌忙蹲下抱起箱子,嘟嘟囔囔对同伴耳语,作家听不清楚,但隐约间听到了“启动”之类的词。

“他刚才说什么?启动什么?”

“啊。。啊,哈哈,先生你听错了,不是启动,是激动。。。我这兄弟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有点激动东西都掉了。呵呵,真是没见过世面,见笑了见笑了。。。我们走了,再见先生。”他们越走越快,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作家目力所及的范围。

“呵,真是奇怪的两个人。有空到是可以聊聊,没准有好材料呢。算了,先去厕所。”没过多久,作家捂着鼻子快步跑了出来。“哎呀,这个厕所怎么这么臭,实在待不下去。额,反正没人。。。我也去女厕那里吧。”他偷摸溜进女厕,一番痛快后哼着小曲洗手。“纸巾在哪里?”他里里外外开始搜寻,在水槽下面发现一个奇怪的装置,出于好奇他摸了摸,没有反应。思索片刻实在不知这是什么,作家离开了这里。他没有想到,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走进女厕了。

就在他琢磨装置的同时,那两个风衣客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宴会厅。身材稍矮的男子掏出了黑亮亮的手枪,如响尾蛇般嘶叫:“都不许动,不许叫,不许乱。现在这艘船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谁敢动我就炸了船,我们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你们的命可金贵了,是吧,哈哈哈哈。。。放心,我们不杀人,只要你们乖乖交出钱财,珠宝。我保证你们安全。安迪,去,问这些有钱人拿点东西。谁不肯交,就朝他腿上开一枪。”

“好类,大哥。”强壮的汉子奸笑着走到六神无主的游客面前,可怜的人们,所谓的高贵在武力面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只能乖乖屈服于淫威之下。手表,珠宝,现金。。。看着这么多财富装入口袋,老大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也射出了贪婪的目光,人类对于财富的狂热实在是太恐怖了。

  “好了,收获真不少。喂,准备走了。谢谢各位财神,再见。”

  暴徒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那些可怜的人们却毫无反应。直到听见他们放肆的笑容,妇女们才想起了放声痛哭。

“怎么样?启动了吗?”老大点着战利品,休闲地问道。

“当然,大哥。还有5分钟,足够我们夺条小船逃走了。”

“好,准备走。去拉斯维加斯逍遥!!!”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他们的美梦。炸弹居然爆炸了!!!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爆炸了?你在干什么?!”意外地,响尾蛇的颤音变成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我确实刚才才按了呀。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不管这么多了,先逃再说。你这个废物!”

他们虽然拼命地逃,可是依旧跑不过时间。。。船沉了,吞没了绝大多数的生命,少数的几位漂到了一个小岛上,也不知幸运还是不幸。

  最先醒来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在大脑忍受了开始几分钟的剧痛后,她的意识逐渐清晰,环顾四周,出了四五个幸存者和一些船只残骸外,岸边空无一物。六神无主的她唯有想到的办法就是和其他人商量,于是她先推醒距离自己最近的男子,男子不是很高但却透着一股力量,尤其让女孩惊讶的是:即便是在昏迷之时,他的左手也紧紧握住一个军用水壶。男子慢慢醒来,同样遭受到了撕裂大脑般的痛苦。

“怎么回事啊?我只记得突然一阵剧烈摇晃,怎么现在会在这里?”男子向四周望望,“呀,看来这是个孤岛。你是?”

“崔尼蒂,你呢?”

“尼奥。恩,先不说这个了,把他们都叫醒,大家一起商议下为什么会在这里?”两人摇醒了其他人,可等来的却是乱哄哄的吵闹声。这时,最晚醒来的夫人惊恐地喊道:“我的孩子呢?汉尼拔,汉尼拔。。。你在哪里,在哪里?可怜的孩子,他一定死在那艘船上了。呜呜呜。。。我的孩子。。。”

“别这么难过夫人,你的孩子未必就一定死了,也许和我们一样也漂到这个岛上来了,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在这之前,有谁能解释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那艘游轮呢?”那位男子,也就是落魄的作家问道。

“我知道是谁干的!是那两个强盗!他们抢劫了我们,还扬言要炸了游轮,没想到他们真的就。。。真是冷血,残害了那么多生命!”

不知为何,作家脑中第一时间闪现的是那两个行踪诡秘的风衣客。啊,难道是。。。怪不得我撞见他们的时候那么奇怪。思绪至此,作家提议道:“那我们现在先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找找水源和栖息地。接下来,也只能等着其他船开过吧。”众人纷纷跟随着作家,俨然成为了他们的首领,在这样的逆境中,坚强的人往往得到别人的信任。而在岛屿的另一边,两个罪犯也慢慢醒了过来。

“该死,居然漂到这么个鬼地方,大哥我们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啊,怎么会出现纰漏?倒霉的炸弹居然提前引爆了!”

  阴沉的男子死死地盯着这个不成器的手下,突然扑了过去紧紧地掐住他“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困在这?”看到安迪双眼翻白,他才松了手。发泄了怒火后是一阵沉默,伴随着安迪的咳嗽声。“哎,走吧,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也许还有其他人在,我们还得避开,先找吃的吧。然后,等别的船开过,假扮落难游客,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作家一行人走入岛屿深处,作家在丛林密布的中心发现了个洞穴。此时天色已暗,一行人又累又饿,于是只能在洞里休息一晚。死里逃生的幸运和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此时彼此身份的差异苍白无力,所有人彼此相识也依赖彼此,至少表面是这样。

深夜里,阿莲娜走到洞外的树林,后面跟着的是杰克船长。阿莲娜叹了口气,回身对杰克说:“杰克,经过这次大难不死我觉得神马都是浮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是真心爱我吗?”

“哦,当然了亲爱的。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杰克伸手将阿莲娜揽入怀中。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树林发出一阵沙沙声打破了氛围。两人一震瞬即分开。杰克深吸了一口气,却用颤抖的音调向树林深处问道:“什么人在那里?”没有反应,没有变化。杰克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咬了咬牙突然转身往洞里跑,全然不顾身边的阿莲娜。

“杰克,你不要丢下我。好啊,这就是你的爱。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阿莲娜的声音从焦急变为了怨毒,却又戛然而止。

杰克连滚带爬地逃进洞穴,喘着粗气道:“外。。。外面有人,快,快出去看看。”一行人赶紧爬起来跟着杰克向未知的树林走去。

“没人啊,一个人都没有。”一直沉默寡言的丈夫说道。

“是啊。。。一个人都没有,连阿莲娜也没有了。”杰克惊恐地回答。

“什么,你是说阿莲娜小姐刚刚在这里!那你为什没叫她走?”正好赶来的作家尼奥质问道。

“我,我。。。”杰克嗫嚅着,却无从辩解。

“怎么能留她一人,呔,赶紧去找阿莲娜小姐,大家不要分散了。”众人一边喊着阿莲娜一边向更深处走去。可是阿莲娜却不可能再回应了,因为她已经和这个世界永远失去了联系。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阿莲娜的尸体就这样可怜地躺在泥泞的土地上。

“哦,天呐怎么会?”娇弱的妻子显然是第一次看见这可怕的场景,晕厥过去。

“她该不会摔死的吧。”杰克这么问道。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答案,减少内心的负罪感。

尼奥仔细地检查了尸体,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道:“很显然,她是被谋杀的。看她的脑后有明显钝器击打的痕迹!这就是铁证。凶手一定还在这个岛上,我们现在要提高戒备,不能落单。生时那么光彩,死了也不过是这样。不说了,赶紧埋了她吧。”在抬手时尼奥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记号。“等等,这里好象写了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根长条代表什么?”

“也,也许是阿莲娜想告诉我们什么吧。”丈夫哈尼帕尔说道。

“不可能。如果她要提示我们什么,是不会在自己的手肘处留下暗号的。相反,我推测这是凶手留下的信号,只是这意味着什么还不得而知。”

“不会吧。他杀了人还要我们猜谜,真够恶趣味。”船长擦了擦额头的汗。

“既然现下想不出,我们还是先把她埋了吧。”尼奥提议。于是他再次拎起尸体的左手,一颗纽扣从手中滑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这不是汉尼拔外套的纽扣吗?哦上帝,他还没有死,亲爱的,你看到了吗?”丈夫太兴奋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妻子还在昏迷之中。

“难。。。难道这小孩是凶手?”杰克试探地问道。

“绝对不可能,他还是个7岁的孩子,怎么打得过年轻人?更何况用钝器击打后脑,他够的着吗?真亏你还是个船长,这点思维都没有。”老实巴交的哈尼帕尔先生涨红着脸朝杰克吼道,两人身形虽然差得不少,但此刻杰克却畏缩如老鼠般不敢视人。

“是啊,我在船上看见过他,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尼奥解释道。

“那这纽扣如何解释?”杰克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恩,应该是阿莲娜小姐遇到了孩子,准备回来时遭到凶手袭击。在纠缠过程中扯掉了这纽扣。孩子应该落在凶手里了,不过他应该知道我们有一群人,不会轻易杀了孩子这个最后的筹码。这应该是最为合理的推论。哈尼帕尔先生,你可以暂时放心。我们先埋了她,然后就去找你的儿子。”

阿莲娜,这个可怜的女人终于放下了心里的负担。但众人的心头却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不仅因为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更因为那嗜血的恶魔,仿佛在这密林中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窥视,也许不止一双。。。

一个白天的努力却没有任何成果,这个岛屿仿佛特别的大,凶手和孩子则消失得无影无踪。傍晚,一行人只能重回那个冷俊的山洞,等待天明。。。饱经折磨的妻子躺在柴草铺成的垫子上,凄然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艰难的说着什么。

“亲爱的,我好难过,浑身发烫。我。。。我要去看我的小汉尼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汉尼还活着,你只是头晕发烧,劳累罢了,没事的。”听到这番言语后妻子安定了些,沉沉地睡了过去。哈尼帕尔强忍着泪水安慰着她,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是啊,明天我们会彻底搜索这个岛,一定能找到的。”崔尼蒂看的好不难受,也过来劝慰这对可怜的夫妻。

霎时间,洞外发出与昨天相似的响动,震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尼奥大喊:“谁?”

“怎,怎么了。。那凶手来了?”杰克从地上蹭的一下跳起,环顾四周问道。

“外面有响动,我去看看情况。。。你,和我一起来。”尼奥发出了指令。杰克只能不情愿地跟着离开这个唯一安全的地方。

没过多久,树林发出了第二次声响。

崔尼蒂紧张起来,几乎本能地喊道:“难道。。。他们回来了?尼,尼奥?。。。尼奥?”洞外毫无应答。

“不是他们。”哈尼帕尔先生断言道。

“我出去看看。”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

“可夫人还病重,我们都走了万一凶手来了怎么办?没事的,我不会走远的,一会就回来。”崔尼蒂孤身一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四周静得能听到狂动的心跳声。在这窒息的气氛里一个黑物飞进了洞里。哈尼帕尔先生吓了一跳,随后便爬过去捡起那东西。“这是,这是汉尼的鞋子。汉尼,你在外面吗?”哈尼帕尔喜出望外地喊着,可洞外一点反应也没有。哪怕是陷阱我也要去闯!哈尼帕尔鼓励着自己,深情地看了眼妻子,义无反顾地朝洞外奔去。

可是他并没有和孩子相逢,而是遇到了尼奥和崔尼蒂一行人,一夜奔波却颗粒无收,众人极为沮丧地回到了洞里。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恐怖的场景:双眼圆睁,惊恐万状的尸体,在她的额头赫然写着红色的数字:2

“呜呜,亲爱的,亲爱的,你是怎么了?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啊。”哈尼帕尔撕心裂肺地叫着,可怜的人一日之间接连失去了挚爱,这份痛入骨髓的悲伤让人不忍卒睹。

尼奥强忍着悲愤和惊恐,检查尸体情况。“显然凶手又残害了无辜的生命!”他狠狠地敲了下石壁,“是用掐死这么残忍的手法,而且还像我们炫耀!看,夫人额头上的数字是:2。我突然明白,昨天阿莲娜小姐手肘上的那根长条是什么,那是数字:1!这个凶手丧心病狂,居然要给我们编号,然后一一杀死,这个小岛上单独行动太危险了,必须团结一起。”看到哈尼帕尔伤心欲绝的样子,他顿了顿接着说:“先生,容我说句不恰当的。既然哈尼夫人是2,那么,汉尼应该还没有死。明天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从恶魔手中挽救他,这样也能弥补我们的错。一定要振作!”

“恩恩,有道理。我昨晚一直跟着尼奥先生,所以我不可能杀人的。对吧,尼奥先生?”

尼奥厌恶地看了眼船长,“够了,杰克。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凶手显然不会是我们中间的谁。我们。。。”调整了下情绪后接着说道:“先埋葬夫人。今晚开始,我们三个男的要开始轮流守夜了。”

善良的哈尼夫人就这样睡在了湿润的泥土里,但她死前那惊恐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们,这出惨剧还没有结束。晚上,轮到哈尼帕尔守夜的时辰了。虽然还是很憔悴,但他的眼神中求生的意识始终不曾消失。一阵冷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他突然注意到丛中有黑影闪动。

“谁?”……

“难道那个恶魔又来了。你,杀了我妻子,掳走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肯出来?我现在就希望你把我也杀了,好让我们团圆,来呀你这个只会藏头露尾的阴险小人!”哈尼帕尔也发疯狂,一边咒骂一边向丛中走去。

天亮了,阳光柔和地照进树林,带来温暖的气息。可是尼奥等人一点暖意也感觉不到,相反是层层寒意直冒心底。因为勇敢而杯具的哈尼帕尔先生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期望,和家人团聚了。但却是极为残酷的方式,他从坡上滚了下来,胸口插着一段长长的树干。尼奥抬起尸体的脑袋“这次是后脑,是数字3吗?可恶,又让凶手得逞了!”他生气地狠拍了下大腿,是对自己为什么每次只能追随凶手做个评论者而可耻。

  就在此时,身边草丛动了一下。

“白天也想行凶,实在欺人太甚!”尼奥一跃而起,疯狂地扑向那个黑影。连他也没想到,愤怒激发了自己的潜能。尽管目标腾挪闪躲,和他在树林里玩跑酷,但事实上两人间的距离在逐渐缩小。终于在一片开阔地上,尼奥扑倒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一顿老拳发泄的是多日来自己的怒火和正义之心。随后他将那人翻过身,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自己在游轮遇到的高个风衣客,也就是造成这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是你!你没死,你那个老大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还有,他们是不是你们杀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股脑的问题砸在了罪犯安迪的脸上。

“什么乱七八糟孩子不孩子的,没见过。我和老大出来找吃的,分头走。我刚好发现你们在这里,正想跑,呸,算我背被你们抓到。我们好汉做事好汉当,没杀的人也别想赖我们身上。”

“胡说,这岛上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如此丧心病狂?你们不是连船都炸了吗?再杀这些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快说。你老大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杀人。放开老子,不然一枪崩了你!”

“哼,嘴硬。想崩了我,拿了你的枪看你怎么来。”说罢,取走了腰间的手枪,这时杰克和崔尼蒂赶了过来。“反正你老大应该在附近。正好杰克,有绳子吗?绑了这小子。”

“当然有,海员哪有不带绳子的。”杰克拿出随身绑着的粗绳,利索地把安迪绑在了树上。看到他绑完后,尼奥让他留下来看着罪犯,带着崔尼蒂向另一条路走去,去寻找那个更为幕后的凶手。可他忽略了一点:杰克是个与身形截然不同胆小如鼠的家伙。杰克在原地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焦急地等待尼奥的回来。可是天越来越暗,却始终没有回来的迹象,加之安迪不断地恫吓,杰克本就脆弱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他看了看周围,然后转身向山洞那条路跑去。

“靠,该死的别留下我一个人啊。要是你们说的杀人魔来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大把的钱没花,我还要拉斯维加斯的金发妞……”安迪大声地喊着,甚至惊动了树林里的群鸟。

“杰克,你们在吗?杰克?……”从远处传来了尼奥的呼声。

“看那强盗!哦,天呐!”崔尼蒂捂着双颊,瞪大眼睛看着那棵树。

安迪也不用再为用不完钱烦恼了,因为那个世界不缺钱。但安迪一定很痛,因为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尖刀,而他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尼奥快步赶过去,“怎么会这样?他的下巴写着的是6,怎么会是6?”来不及思考,崔尼蒂惊呼道。

“啊!杰克船长,难道他也……”

“坏了,真不该让他一个人看着凶手的,我们去找他……虽然可能来不及了,能多一个伙伴就是一个。他会往哪里去呢?对了,他一定往山洞去了,即便不测也应该是在那路上。”

他们焦急地往回赶,在越过一片片灌木丛后,终于看到了杰克。他孤零零地坐在一棵灌木下,一动不动,仿佛忏悔着自己的怯懦。而在他身边的竟然是另一个罪犯!

“是你!!!”

“是你们!”他退后一步,续道:“我叫肖申克。和你们一样是船只事故的幸存者。”

“少狡辩。你就是炸船的强盗!!!你,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杀人!我来的时候他就死了。”

趁着他们争论时,崔尼蒂检查了杰克的尸体。“胸前有个4,背后血还没干。果然是他!”

“你如此冷血。与其被你杀死,不如同归于尽!”说时迟那时快,尼奥拔出了枪对着肖申克。

“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商量。”话虽如此,肖申克也掏出了枪指着尼奥。

“容不得你!”

“呯”的一声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咳,咳。好枪法,呼,呼……可惜天,咳,天不遂人愿,我们的计划……”说到此处,扯动了伤口,肖申克深吸口气,强忍着说道:“本来无懈可击,没想到,炸弹居然提前引爆,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么个破岛上!”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咳咳……原来我无意间湿手摸的那东西是炸弹。天意!天意!喂,你都要死了,把孩子的下落告诉我们。”可此时肖申克以低下了头,带着他的罪恶永远的离开了世界。

“喂,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呢?”

“他死了……那个孩子一定已经也死了,杰克是4,那强盗是6,孩子一定是5。如果不是你,我们都会死在他们手里。”崔尼蒂噙着泪水分析道。

  “我的人生一直不够风光,死前可以做这么轰轰烈烈的事,也算是为我的写作积累了最美好的素材……”

噩梦般的一夜过去了,阳光依旧如此灿烂。此时一艘远洋渡轮经过了小岛……耀眼的光线下,渡轮慢慢驶过了海平面。渐渐地,光线越来越小,越来越暗……凑近来看,竟是灯光!

“呼”的一声,德拉库拉从梦中惊醒,茫然地望着四周,只看见范海辛医生神秘的笑容。未等他来得及反应,医生说道:“德拉库拉先生,刚才你做了个梦。我在梦中引导你分裂出了你潜在的所有人格,其中有好的有邪恶的,而我所做的只是消灭那些不好的。现在,我想你已经是个善良的人了。法官考虑到这个结果,会酌情减刑的。明天我们前往法院。现在就请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第二天,警车呼啸而过宽阔的平原,德拉库拉安详地坐在车里,身边是范海辛医生和一名警员。德拉库拉安详的面容和哼着的《摇篮曲》似乎预示着杀人魔的蜕变,范海辛医生看着他满意的笑了。

一艘渡轮在黑夜中航行,天上没有一点星光……船舱走廊上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这个声音…没错是崔尼蒂。

“小姐,还有24小时就会到达利物浦,我们会派人送你到最近的警局。”海员如是说道。

“谢谢。”

“那么,晚安,小姐。”

  崔尼蒂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始终浮现着这两天的恐怖遭遇,不知不觉间冷汗已湿透了后背。于是她坐了起来,摸摸自己后背。突然!她瞪大了双眼,有些神经质地喊道:“不对,不对!!!杰克死的时候,背后有一大滩血!!!为什么!!!凶手是站在他面前的!”

“那是因为杰克根本不是被枪打死的。是刀,从灌木后面直接插了进去。”一个从未听闻的嗓音道出了缘由,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森冷。更令崔尼蒂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声音竟然还带有些许的童声!!

“是你?怎么会是你?!!!不,不!”崔尼蒂指着门口的那个矮小影子。他静静站在门口,低垂着头,一如他在游轮上面对父母时的样子!

“你们都太容易上当了。我把一只鞋子扔在地上,阿莲娜就低下头去捡,被我拿石块敲了好几下。可笑的是,我故布疑阵扔颗纽扣,就利用你们认为嫌疑人不会留证据在现场的心理打消你们的怀疑。你们还真的上当了。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哈尼帕尔被我几下就骗出去了,他老婆自然逃不了。接下来就轮到他了,在坡边放我的外衣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死他。然后要谢谢你们的安排,帮我捆住了安迪,又让杰克落单。他也真是胆小,走了一会就休息了,但他没想到我就在树桩后。然后我故意在那家伙下巴上写6,果然你们就认为我死了。这出剧本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唯一计划之外的就是他们的火拼。可惜了,78这两号码没有用上。还剩的就是你了。”他缓缓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额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们?”这是崔尼蒂临死前最后的疑问……

  “因为我才是这场游戏最后的胜者。”一直安详的德拉库拉突然睁开双眼,射出噬人的光芒,一拳打在警员的喉结上。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只能瞪着凶手,发出丝丝的声音。另一位警员听到后边响动,回头迎来的是森森白牙。一声惨嚎后归于平静。范海辛医生目睹了这一连串变故的发生,实在太过骇人而无法作出反应。末了,满嘴鲜血的德拉库拉就像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般盯着医生。森然一笑后说道。

  “催眠术其实就是彼此间意志力的较量,利用了你我才能离开这里。好好干这一行吧,也谢谢你安排了这么一个故事,让我很是享受。可惜,结果是由我来掌控。”

  三个小时后,警探赶到了事发地点。除了两具尸体外,只有一个受到惊骇,哆哆嗦嗦的医生……


李力  上海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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