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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Katurian 卡图兰 第一章
作者:上海外国语大学法学院 滕雪颖
来源:新创作网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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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urian 谨以此文向伟大的剧作家马丁·麦克唐纳致敬 Episode One 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高更 我于凌晨四点的青光中从混乱的梦境中醒过来,却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只感到被冷汗打湿的额发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前额上。我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银质的自动烟盒正在青白色的晨光中泛着水波一样温柔的光芒,我习惯性地用嘴叼出一支细长的寿百年,金色的滤嘴黑色的烟身,然后熟练地将烟盒转个向,“啪”地点燃。 “现在是格林尼治时间04:32,格里高利历十一月五日,Percy小姐,很高兴地告诉您,您第三次试着戒烟的计划失败了。”我看着自己镜子里眼眶深陷的样子,实在是哭笑不得,活像个吸毒的瘾君子,然后转身打开电视等着看最早的新闻。看早间新闻是我的习惯,从还在杜伦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大学与其说是个学习的地方,不如说是个习惯养成所,你将在那里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然后养成各种各样的习惯。比如看新闻,比如在半夜去幽深漆黑的小巷里偶尔游荡一下,比如这早晚要把我的肺熏黑的寿百年。 我是Joanna Percy,苏格兰场的行为分析专家,杜伦大学法医心理学专业硕士,主攻方向为病态心理学和犯罪行为学,三个月前皇家空军的Joanna Percy从那天杀的阿富汗回来,用我那长期供职在上院的父亲的话来说,捡了一条命。可没人知道我是有多么思念那些日子,那些子弹擦着头皮飞的日子,平安无事反而是在消磨我的生命。 两周前,在Northumbria Street那里发现了第一个孩子的尸体,喉咙里有食物残渣,还有一把剃须刀的刀片。现场一片混乱,Northumbria Street是伦敦理所当然的市中心,而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市中心有一个孩子的尸体被抛弃在了一个垃圾堆边,血液从她的喉咙里涌出来,呈喷射状,显然是割断了主动脉。一地的血液如同一个暗红色的池塘,而那个有着栗色卷发的孩子正躺在这片湖泊的中央,从她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里依然可以看到惊恐。 一名年轻的女警佐几乎是哭着跑出了警戒线,然后跑到草丛里开始呕吐起来,Lestrade警长转身看向我:“Percy小姐,如果您害怕的话可以不用看,我们会把照片送过来。”我笑着摇摇头,然后穿上那身古怪的蓝色套头连体装和橡胶手套,径直走过去。 在见过被炸弹炸得连肠子都露出来或没了半个脑袋的尸体以后,这又算得上什么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甚至很喜欢血的味道。 孩子的衣服穿得很齐整,看起来应该是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十岁左右,右手中指的第一指关节上有握笔而磨出的痕迹,离尸体不远处还有一张皱皱巴巴的试卷,上面写着女孩的名字——Jennifer Waltz,和一个大大的、同样血淋淋的“D”。女孩的嘴角可以看到一些伤痕,看起来有些日子了,也许是一些老旧的摔伤,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总是过分的精力充沛。 媒体闻风而动,从《泰晤士报》到《太阳报》的记者都已经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我几乎可以想见明天早晨各大报纸那些骇人听闻的头条,当然,我也看到了BBC的采访车。Lestrade警长用征询的口气问我:“Percy小姐,如果对外说是自杀你认为如何?” 逊毙了Lestrade,没有一个不列颠人民会相信有个可怜的小女孩会因为得了一个D而吞刀片自杀的。 “整个伦敦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Lestrade先生,”我脱下那身奇怪的装扮,然后习惯性地去摸我的香烟,当然还有纸巾,“祝你好运,新闻发布会什么的。” 坐回我的路虎揽胜,我伸手掰正了前面的反光镜,却从反光镜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虽然眼眶深陷却依然闪着精芒。不得不承认,命案对我而言远比尼古丁刺激得多,那是一种狩猎一样的感觉,我是搜寻着猎物的猎人,那个躲在黑暗中的家伙就像一只隐藏在丛林中的动物,而这片闹市区则是我们的狩猎场。 我突然想到希拉里·曼特尔那本《狼厅》里的那句话:人对人是狼。在森林遭到砍伐之后,狼已经死绝。你听到的嚎叫声,不是狼,而是伦敦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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